懒

[张王] 分手快乐

张新杰x王杰希＃

“就到这里吧，谢谢你了。”

是夏天少见的小雨天气，一丝风都没有的闷热。白衬衫黑色袖扣的男人把大行李箱搁在地上，站得笔直，脖颈后面出了一层薄汗。

这空调开的不够足。

王杰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，手插在口袋里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瓷砖上的花纹真不规则，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得了。他自己心里这样想着，嘴角上扬的时候突然僵住。还想着他做什么。
张新杰扶着行李箱的手柄，力道太大以至于手指骨节有些泛白。不远处有女子向情人撒娇的声音，到最后也变成轻轻的抽泣，一些琐碎的日常挂在嘴边，妆面也被泪珠儿弄花了。她的情人搂住她安慰着，最后女子擦掉了眼泪冲着情人挥手微笑道别。张新杰能听到一分心里就不是滋味一分，他又去看王杰希，能看见他有明显倦容的面庞。

雨还在下。

“我...”是王杰希先开的口。和以前每次冷战一样，基本都是王杰希过来哄着自己情人，到最后两个人重归旧好。顿了顿他突然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。照顾好自己?这方面他比自己都懂。但是除了这个好像真的没有可以说的。

“我就送到这里了。”张新杰推了推眼镜，不知道为什么冒了一层雾气弄得心里不舒服，“别的就不用说了。走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联系的好。”把行李箱提到他脚边，习惯性理了下袖口的折痕，目光触及到黑曜石袖扣一顿，直接取下来递给他。“我要着没用了。还你。”
那是他们在一起两周年王杰希亲手别上的。
那个晚上张新杰的眼睛格外深沉就像星河皓月。
那个晚上王杰希说他不会说什么情话但是会一直在他身旁。

王杰希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地取下来，一时怔住，最后伸手接过袖扣攥在手心，棱角被护的很好，现在还能感觉当时挑选时握在手里的硬度。他就直直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个人，那个熟悉的背影转过身去，朝着机场出口走过去，没有任何停顿和迟疑。

他就静静站在那里，低头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平静而低缓。窗外的雨停了，天空却还阴沉沉的，突然想起来走的时候张新杰晾了几件衬衫在阳台上，也不知道收回来没有。如果没收回来被雨淋了，他肯定是要扔了重新买。
还有衣柜里摆的樟脑丸，他最讨厌这种味道，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扔掉。空气清新剂还是不要喷了为好，但也抵不过张新杰熟悉那个味道的依赖。张新杰总说那种清淡的薄荷味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相似，每次自己出差想自己的时候就喷些，装作自己在家里。
现在呢。

他会一并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都打包扔了吧。

一开始提出在一起的是张新杰，最先放手的也是。也算得上是联盟最精准的人犯了极大的失误吧。

次日清晨。
张新杰从床上醒来，伸手习惯性去揽旁边的床单，一个激灵清醒过来。指尖触到一团空气的感觉真不好。他系上领带准备去做早餐，拿面包时又鬼使神差烤了四片，拿两个碟子装好后进房间喷了些空气清新剂，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幕发愣。
王杰希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闷哼一声，转过身抱住的只是枕头。他蹭一下枕头嘴里迷迷糊糊喊着张新杰的名字，直到喊了三声也没人应答，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在异国他乡的旅馆房间里。他揉了揉眼睛看见窗外，一片陌生。

“新杰不喜欢吃甜的。新杰喜欢浅色。新杰喜欢清淡的香水。新杰的信息素是海盐味。新杰想去稻城...”王杰希看着备忘录里自己平日里攒下的一点一滴关于他的琐碎日常，闭上眼重重揉了揉眉心，一下一下点着删除键。
“王杰希什么都很好。”张新杰看见自己做的手机屏保，几个字积攒了多少甜蜜现在就有多少心酸。点开相册又是很久以前和他去旅游时照的照片——他自己不是一个爱照相的人，很多照片都是王杰希拍的，还有一张自己对着大海时的侧脸。

“是否将手机还原出厂设置?”

嗯。修剪干净的指甲重重摁着屏幕，随着黑屏，手机被扔在客厅的一个角落，发出嘭的一声响声。
其实也没什么用处。王杰希的电话，张新杰记得比自己的还牢。就算他忘了自己的电话号码，也忘不了王杰希的。
只是...看了不那么难受。

——。
若人生只若初见。
“我认识你，张新杰对吧?”
“前辈。是我。”